恐惧本就全无意义。
退缩也改变不了任何时局。
宁洛身形一闪而过,忽而出现在虚无空洞的近前。
很明显,那就是异变的源头。
黑潮溃散,地脉中的先天道意也恢复如常。
只是好景不长,先天道意刚刚恢复,便被这虚无空洞尽数吞没。
那空无的裂隙俨如黑洞一般,肆意掠夺着周遭一切的先天道意。
甚至当那些先天道意没入空洞之中,转眼便如泥牛入海,再不存些毫气息。
而与此同时,太宇中那种虚无的能量也随之注入地脉。
但......
也仅止于此。
地脉不曾升华,反倒是隐约有种即将崩溃的感觉。
甚至当宁洛的目光再复投向那片虚无的太宇,他忽然惊觉,远处零星的光点,挪动的速度显然加快了些!
“怎么回事......”
“那些光点,全都和那邪祟一样,都是活物?”
不应该!
至少它们分明没有与宁洛对视。
提灯也不曾从中察知到异样的气息。
宁洛眉头微皱,沉思良久,随后只能姑且揣测,那或许也是空洞的牵引力所致。
至于这一切发生的根由......
毫无疑问。
是太初道果的溃灭。
当宁洛祓除黑潮之时,太初道果也随之溃散。
宁洛没有想到,太初道果并不会随着黑潮的寂灭而复归原貌。
它明明是一种道,却没法再重现世间。
而与此同时,失去了太初道果的地脉,竟然会与太宇连通。
原本闭合的虚无空洞,也随之成为了与太宇物质交换的甬道。
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,望星界最后会变成什么样,宁洛也无从知晓。
但至少他现在知道了。
在太宇之中,在或许遥远的彼方,有只他绝无可能应对的太宇异兽,正在寻觅着食粮。
与之为敌,无疑是死路一条。
这么看来,挽回望星败局,祓除祸患......
要远比宁洛试想得更为困难。
首先,怎么保住太初道果,就是最大的难题。
如果祓除死气就会招致更加恐怖的灾厄......
这是黑潮事先预留的后手?
不对,绝无可能。
“死气的能力都是从望星界中偷师而来。”
“它初入此界之时,不可能拥有这般远见。”
“所以这应该不是它预先留下的后手,只是黑潮的本能罢了。”
“如果是这样的,那,那应该,是有办法解决的......吧?”
宁洛不太确信。
不过现在看来,他对地脉的了解确实太少了些。
包括这些虚无的空洞,以及太宇的秘力,他对此都一无所知。
相较于修途的进展,对地脉认知的匮乏,想来才是宁洛现在最大的短板。
宁洛平定心绪,没有再尝试与远端的那道目光对视。
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。
因为当穿越跳出了“游戏”的概念,宁洛现在其实很清楚,所谓的演算,也不过是矩阵意志的某种能力。
某种法,某种道。
那么穿越者在矩阵演算的沙盘世界中践行天命,真的不会沾染此方天地的因果?
很可能,是会的。
神选之地的规则旨在教会这群神明候补,凡事皆有代价。
既然他们在穿越的过程中获得了彼世的道法,那又怎会不沾染上彼世的因果?
既如此,那宁洛自不可能冒着被真正盯上的风险,再与那道目光对视。
就像克苏鲁题材中盛行的概念一样。
「认知即禁忌」
当宁洛真正认知到了那只异兽的存在,并能够确信自己被它盯上......
那他也就真的在劫难逃。
这是因果的伟力!
无论现在宁洛身处现世,还是虚妄。
“呼......”
“不管望星界将来会有什么变化,至少试炼的目标已经完成。”
“矩阵,应该不会再继续演算下去吧。”
宁洛环顾四周,按揉着眉梢,随后长叹一声,复归现世。
联络姗姗来迟。
颜丰得到传讯,也知晓死气已然祓除。
不过宁洛倒是还多提了一嘴,询问望星界方才是否有何异变。
颜丰的回答言简意赅。
[无事发生]
“异变......果然地脉中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看来宁兄在地脉之中倒是遭遇了些困境。”
“嚯,我就说嘛,他堂堂宁洛,祓除黑潮竟然得用七日之久,怎么想都不合理。”
“好在,无事发生。”
颜丰摇了摇头,心知回归在即。
尚未等宁洛给予指示,他便已经开始着手吩咐风隐阁密探料理后事。
然而他却不知。
宁洛和他之间,忽而出现了一个巧合的信息差。
七日。
宁洛......根本就没有用这么久的时间。
无论是与黑潮的试探和嬉闹,还是最后弥天锁阵连携鎏金水刀的绝杀,过程都远远不曾耗费那么多的时日。
颜丰没察觉到异样。
宁洛也未曾料想。
那么消失的时间究竟去往了何方......
真相不得而知。
直到宁洛镇封截天玉雕,交待完后事,天光才最终落下。
白尘无需额外处理,只需要等到被时光磨灭。
未来的望星修士再无需依靠白尘。
随着时代的更替,后人自然能够轻易净除孑然一身的白尘。
那些道宗死士也能隐于天地一角,安享晚年。
得益于宁洛此前的造势,想来往后自不可能有任何人胆敢对他们口诛笔伐。
一切,总算处理妥当。
万象灰败,天光落下。
再睁眼时,已是废都。
“呼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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