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茅:“7号”
何淼:“......”那不就神仙喝一盏茶的功夫么。
石楠看着眼前侃侃而谈,条理清晰的白茅。刚才才落下的怅然又冷不丁的泛了上来。十四,十五万岁的男孩本就是抽芽的时候,神魔不比凡人,时候到了,长的着急的,或许隔天就能从稚嫩的孩童长成个大男人——这都不是什么稀奇事。
石楠一直对白茅这孩子有种同病相怜的诡异怜爱。毕竟她太明白遇到困难独自一人的感受,她也知道一个人吃饭的味道,她更明白半夜醒来的那种安静。
就是因为石楠太知道了,她不想让白茅也知道。但她好像还是失败了,她错过了白茅最重要的一瞬间。
半年啊,区区半年,在她漫长的妖生中,半年都不够她在某个最边缘化的小镇里探访。
石楠第一次觉得时光过得真快,她的小崽子已经长大了啊
石楠心想:“那个一开始还是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的白茅,如今怎么眨眼就这样了?”
白茅见石楠盯着自己发愣,眼中的焦距却不在他身上,皱眉。
白茅:“石楠?”
石楠这才从怅然若失的情绪中脱颖出来,嫌弃自己般的“渍”了一声。
石楠冷哼一声,暂时不想看到让人心堵的白茅。
石楠:“睡觉去,明月再去找张耀军。”
第二日
石楠:“何貌秀,走,去看看我们作死的太子殿下是怎么给东海捅洞的。”
何淼小心的看了一眼白茅,虽然不太明白为啥昨天还一脸爱怜的石楠突然就对爱徒摆起来脸色,但也十分上道的和稀泥。
何淼:“还是要麻烦白族长带路。”
石楠沉了脸色,没说话,但眉间眼尾已经写了几个大字——喊他干嘛,我不想带他,
何淼一路当着和事佬,石楠在前边,白茅在后边。
白茅几次想贴到石楠那边去,都被石楠正好看到什么稀奇的玩意挡过去,等恢复并排,何淼又被夹在中间。
但这大雨纷飞的街道连个鬼影都难见,每次都显得刻意又假,不是这家门口的灯笼好看,就是那家门口的花好看,鬼都看的出来那灯笼都坏了,那花都死了。
何淼左边一个装蒜的,右边一个装傻的。夹在中间的何淼尴尬的走路就差同手同脚了。
好不容易等三人到了衙门口,何淼主动请缨拿了白茅给的公主令牌,逃一般的跑进了她根本不知道构造的凡间衙门。
一时空气中安静的只有噼里啪啦的雨声,石楠专心的盯着地上的圈圈圆圆圈圈,好像身边根本没个人。
白茅:“石楠,虽然半年对你来说没什么,但对我来说,是一百八十一年,一百八十一年啊,凡人都轮回两轮了。我真的....真的真的很想念你,不想让你不高兴,如果我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,你告诉我好不好,求求你不要这样。我很难受。”
石楠听着白茅几乎算是恳求的话,心里没有被安抚到,反而更不高兴了。
白茅再一次用行动告诉她,白茅不再是那个小崽子了。而她还在无理取闹,让白茅难受。
第几次了?她已经数不清了。
神魔的寿命都很短,能够无忧无虑陪伴在她身边的日子更短,是三年后还是一年后还是干脆这次回神魔界,白茅就会离开自己,坐到属于他的位置上去。
他们还能见几面——是在几万年自己不参加的会议上,是在他结婚的时候,还是在他生孩子的时候,或者干脆是他的葬礼?
石楠黯然伤神的想:“为什么还不习惯,为什么这么难过,早就应该习惯了不是么?不要再想了,白茅是无辜的,他不应该无故受自己的气,本来就没多久了,为什么不好好相处?”
说着石楠对着白茅露出个笑来。
石楠:“我没生你气。就是想到一个问题。”
白茅严肃的拿出面对暗杀的态度:“什么问题?”
石楠:“就是这辈子如果只能不会两件事,选择哪两件?”
石楠不等白茅说话,快速的说道:“后来我想明白了,就是这也不会,那也不会。”
白茅:“......”
石楠:“哈哈哈哈哈哈”
石楠没少消遣白茅,白茅也乐意被石楠消遣,但有,石楠这个人演戏真的太强,你永远不知道她示弱的时候是真的弱还是装的,逞强也一样。
所以白茅一向按照石楠真弱算。
白茅擅自上前,把头埋进石楠的颈窝里。
白茅:“子姜,我抱抱你。”
石楠的焦躁,被这一抱,全都泛到了咽喉——满腔的苦味。这一刻,石楠是想把自己多年来积压的苦闷一股脑的全部倾诉出来。但那些苦闷围绕着石楠,已经长成了一个死结,石楠仓促间根本找不到一个头,最后只能全部犹如苦莲一般,一股脑的囫囵咽下肚去。
石楠留恋的拍了拍白茅的后脑勺,笑道:“怎么没人了,又和小时候一样了?都是族长了,不能对着师父撒娇了。”
白茅抱着石楠,这时候心里生出了许多恶念,他想把石楠抱起来,藏到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去。管他四海八荒明天是覆灭还是打仗。他想把他一箱子的内容全都付诸实践,那些甚至算的上卑鄙龌龊的,令人作呕的,肮脏不堪的,都使得他兴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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